一個不曾聽過的地名,那邊有著被放棄的小孩,直到921時這位老師留下來...


出社會的你我應該都聽過,努力不一定會有收穫,而不努力一定不會有收穫。而南投這群小朋友的命運彷彿受到老天注定,不管怎麼努力都擺脫不了命運的糾纏,直到這位老師的到來,他不僅改變了學生,也改變家長的想法。

這位老師曾這麼問自己:如果我教的這些小孩,國中學歷他們人生最後一張文憑,你想讓自己的學生如何度過校園青春?921把我們的家震垮了,但我們內心不能被震倒,我們要全心全意,全力以赴,我們中寮的人要向世界的人說,我們沒有被地震打倒。

而連續 50 年沒有音樂老師的爽文國中,在 2016 年創下高分獲得全縣國樂冠軍,更與台北市立國樂團售票合作演出。

每個人對於偏鄉有很多種說法,如深山裡、靠海的小漁村、外島等等,但它們都有一個共同的現象,就是窮,這個窮不只是經濟弱勢,更代表著教育資源稀缺,有的家庭甚至連一套合身的制服都買不起。爽文國中的學生有超過 6 成來自弱勢家庭,父母有的是單親、依親、隔代教養、新移民或低收。任何一個來南投縣中寮鄉爽文國中的老師,都想盡辦法調職,這邊的家長不重視學習,不了解教育翻轉生活,只求有讀就好,家裡的大人忙著下山工作賺錢,更不在乎家裡的小孩成長的過程,只要求趕緊長大賺錢養家,於是他們就這樣年年的階級複製。

1997 年王政忠從高雄師範大畢業後分,依公費資格分發到南投縣中寮鄉的爽文國中當實習教師並擔任訓導處組長兼一年三班導師,原本王政忠在高師大的大三時兼任家教,享受著比正式老師時薪高四倍的高薪,還有眾多學生擁護的高知名度光環,但因為家裡負債的關係,不得已畢業後跟著媽媽回南投老家「躲債」,無法在都市裡繼續他的生活,但王政忠認為,即使他回南投他還是可以白天在學校教書,晚上到補習班當老師,繼續實現名師夢想,但他萬萬沒想到的是,中寮鄉根本不需要補習班,因為中寮鄉是全國四大貧窮鄉鎮中唯一平地的鄉鎮,中寮鄉是唯一沒有省道經過的鄉、唯一沒有紅綠燈的鄉、唯一沒有7-11的鄉,這邊彷彿與世隔絕。

1998 年王政忠實習結束後去當兵,他一邊服役一邊思考如何在退伍「擺脫」爽文,他思索著要利用怎樣的手段調校,再回到都市繼續他的名師夢,只是他又再一次遇到人生的轉彎,因為在他退伍的前半年,臺灣發生有史以來最嚴重的地震-921集集大地震。

1999 年的這場 921 大地震,南投縣中寮鄉不但是全國死傷率最高的鄉鎮,全鄉有 82.6 %的建築都毀損了,讓原本夠窮的中寮鄉往地獄裡推。而人在金門當兵的王政忠,因為老家在災區,因此國防部通知回鄉救災,當他回到南投找到家人平安後,他趕緊又騎著摩托車回到爽文國中看看,不但馬路裂開、就連校舍都倒了,而他的學生看到老師回來後,淚眼婆娑的問他:「老師,你會不會回來?」這一聲徹底瓦解他的想回都市當名師的心防,他想起年輕時要當老師的初衷,因此他決定留下來。

老師留下來,不再年年有老師走了,解決第一個問題;那學生長期積弱不振的學習動機怎麼辦呢?王政忠老師模仿起了當時超商積點數換商品的概念,只要學生上課學習良好,就可以在學習護照上累積點數,只要點數夠就可以透過學校的「跳蚤市場」換到學生想要的「禮物」。或許有人會議論說,這樣讓學生太過於功利主義,但王政忠老師認為,這樣是讓學生有學習的動力與換取報酬的能力,同時也讓學生獲得成就感,也可以稍微減輕家庭負擔。

王政忠老師除了讓學生有了學習動機外,也規劃讓學生培養藝文氣息,在積極地奔走下,於 2003 年籌組國樂社,從當初參加的 40 名學生看不懂樂譜也沒有碰過樂器中,到隔年11 月參加南投縣音樂比賽,王政忠說,從 2004 年起,爽中國樂團在縣賽從未缺席過,他們知道國樂組僅兩隊參加,可能只能拿到心虛的亞軍,但分數一定要「超越去年的自己」,而學生的表現也是年年拉昇。但這時學校開始面臨實際的問題,學校原本資源貧瘠的爽文國中已經沒有資源聘請外師,更別說老舊樂器也需要保養替換。

在樂團面臨解散之際,免費教該鄉學生英文的廖修霖「爺爺」自掏腰支應外聘老師費用,後來得知消息的九二一震災重建基金會也伸出援手,讓學校在 2007 年獲得全縣國樂冠軍(當年考量實力和經費而放棄代表南投縣參加全國國樂大賽),兩年後的 2009 年再度有機會代表南投縣參加全國賽,雖然拿到了全國賽有史以來最低的 78 分,學生即使哭著回家仍未氣餒,在 2016 年時,學生已經創下縣內 88.33 的高分(85 分以上即為優等),該年貨真價實的得到全縣國樂冠軍,更與台北市立國樂團售票合作演出

2009 年,王政忠老師號召爽文國中畢業校友在寒暑假回學校為學弟妹輔導課業,並開辦棒球生活營隊,讓已經是高中生或大學生帶著學弟妹規劃活動,從專案企劃、設計組織架構、尋找資源到活動執行,將所有的經驗與團隊合作成為善的循環。2015 年時,王政忠老師透過校外資源與華航合作,該年 100 多位空姐深入南投中寮鄉,讓學生以全英文的方式學習如何搭機劃位、買票、登機,更將活動中心變身為機艙,讓學生體驗全套機艙服務,這也是當時華航公益活動以來最多華航員工響應的一次。

王政忠老師說,因為少子化,許多學校有著巨大的改變,學區內的三所小學學生人數少了40 %,但爽文國中的學生反而成長 50 %,這意味著,家長不再把學生送到其他地方,而願意留在當地, 2019 年甚至有 60 %由學區外轉入,這樣的招生對於學校與老師是非常大的鼓舞,因為跨學區在臺中市可能是兩個街頭,但在南投可是兩座山頭。

2023 年是他自 2000 年退伍的隔天回到爽文國中任教的第23年,你如果是王老師,你願意災後再回去學校嗎


語錄
  • 教育是陽光,是空氣,是水,只要公平的對待,每一顆種子都會開花
  • 教育,可以給人改變現狀的力量
  • 教育,不只改變孩子的命運,也包括你我每一個人的人生!
  • 熱情雖不能當飯吃,卻可以讓人忘了飢餓。
  • 給我們公平的對待,我們就會開出美麗的花!
  • 輕鬆代表比較好混,我知道,但我不想混啊!
  • 畢業最遠的距離是忘記,最近的距離是感恩。
  • 超人不會問為什麼是我。

書名|老師,你會不會回來
原名|-
作者|王政忠
譯者|-
出版|時報出版
編碼|978-957-13-5426-2
日期|2011 年 09 月 02 日
推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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